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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接起,许听晚迷蒙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。

「大早上的,什么事情?」

我尽力平稳下呼吸:

「陈安说你让我晚上接着去给齐贺然陪酒拉资源?」

电话那端安静了一瞬,很快,她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:

「是啊?怎么了?」

我气笑了:「凭什么?」

「就凭这是你欠我的!」

许听晚的音调陡然高了起来,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:

「江祈白,你自己应该清楚,你到底欠了我多少!」

「当初你在我家破产后,迫不及待地把我甩开,我却在重返荣耀后依旧想要嫁给已经落魄的你,不计前嫌地接纳你!」

「我帮你摆平你家里人,让你过上了好几年不愁吃穿,不理世事的日子,给你班上,给你钱花。」

「这些,都是你欠我的!」

像是掩盖在眼前的迷雾终于散去,事实丑陋的真相终于拨云见雾地摆在我面前。

许听晚终于亲口承认,她那么执着地想要嫁给我,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。

为我提供工作了又怎样?

我在公司还是没有正经职位,空有一点股份,形同虚设。

帮我摆平了家里的麻烦又怎样?

我还是活在她的威压之下,日日受尽屈辱。

坚持着想要嫁给我又怎样?

她还是日日流连花丛中,身边的男人一个接一个,让我沦为所有人的笑柄。

说什么不计前嫌地接纳我,不过是为了让我赶紧上她的当,好把我绑在她身边随意折辱,以平她心头之恨罢了。

可她非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,似乎我就是那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。

可怜我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她理解我当初抛弃她的苦衷,对她愧疚万分,不顾众人反对,和她结了婚。

现在想来,自己还真是傻。

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别人为我准备好的火坑,英勇就义地赴死。

「江祈白,你听到我说话没有?!」

许听晚的声音又拔高了几个度,带着明显的怒气。

我刚想回应,却听到她那边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:

「姐姐,怎么了?大早上的,生这么大气?」

是齐贺然。

我都能想象到那边的场景。

齐贺然明显是刚睡醒,整个人应当是正环抱着徐听晚,把头枕在许听晚的肩上,撒着娇问话。

手机似乎被人拿远,我有些听不清许听晚说的话,只能模糊地听到一两声轻笑,还有齐贺然略带挑衅的声音:

「姐夫不肯来就算了,别为难他,我自己可以的。」

许听晚不知又说了什么,只是下一秒,她就对着我吼道:

「江祈白,你今晚必须来,否则你在公司仅剩的那些股份,我统统收回!」

随即,电话被挂断。

我看着已经暗下的屏幕,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
原来许听晚已经恨我到这个地步,连我最后的一点退路也不想给我留。

看来今晚的酒,是非喝不可。

陈安按时把车开到了家楼下,又按时把我送进了俱乐部的包厢内。

包厢里又换了一拨新的面孔,唯一不变的就是我和许听晚,以及齐贺然三人。

在别人面前折辱我还不够,还要一拨又一拨地换观众。

真是难为了许听晚到处搜罗这些人来。

齐贺然看见我蔫蔫地站在那,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,轻笑着趴在许听晚耳边说了什么。

下一秒,我看见许听晚向我招手。

像昨晚一样,许听晚向众人介绍我的身份之后,我又遭受了一遍一样目光的洗礼。

这次,我没再像昨晚一样反抗,而是乖顺地喝下了所有的酒。

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,昨晚还未完全恢复的胃部又是一片灼热。

许听晚满意地勾起了唇角。

这才是她喜欢的我,乖顺,安静,可以像条狗一样服从她的命令。

他们又开始商谈了起来,我被冷落在一边,像条丧家之犬。

眼见着他们越来越开心,齐贺然甚至当着我的面揽住了许听晚的腰,而许听晚也没有拒绝。

五脏六腑又难受起来,我捂着肚子正想着离开,还没碰到门把手,就被许听晚喊住。

「谁允许你走了?」

我脚步一顿,转过身看着她,等她下一步的指示。

她摇晃着手里的香槟一步步朝我走来,最终停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:

「我听贺然说,你昨晚喝完酒在卫生间里为难他了?」

我瞳孔一缩。

一旁的齐贺然已经识趣地上前一步,拉住许听晚的手:

「我没事的姐姐,姐夫他……可能误会了什么吧,他也不是故意的。」

好一副体贴的模样。

许听晚拍了拍齐贺然的手以示安慰,又转过头来看我,眉眼都冷了下来。

「江祈白,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种人前人后各一套的本事。」

「看贺然好欺负,就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刁难他。」

「江祈白,你怎么好意思做出这么阴暗的事情?还不赶紧给贺然道歉!」

说实话,我没想过齐贺然会恶人先告状。

一时间,我竟然说不出话来反驳。

看着许听晚眼里越来越明显的厌恶,我终于开了口。

「明明是他自己跑来挑衅我,明明是他自己不知廉耻地要来当第三者,怎么又成了我的错?」

话音刚落,许听晚勃然大怒:

「我说了多少次,贺然不是小三!贺然也不可能干得出那样的事!」

我气笑了:

「他不是谁是?你们昨晚不还同处一室吗?」

「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发生!」

许听晚大吼。

我冷笑一声:「你觉得我信吗?」

「你!」

许听晚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半晌,她愤愤开口:

「江祈白,是我小瞧你了,你这一嘴转白为黑的本事我倒是第一次见识!」

「但不管你信不信,你都要知道,你的股份还在我这里,只要我想,我随时都可以收回!」

「现在,我要你给贺然和我,道歉!」

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脸,没想到她又会拿股份来威胁我。

当着所有人的面。

而我必须妥协。

我所有的职位已经被许听晚架空,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只剩那一点股份。

而那些钱,我还要拿去补贴给我姐姐治病。

如果少了那笔钱,我简直不敢想象姐姐会陷入怎样的境地。

心脏一阵阵抽痛,身体的不适越来越强烈。

我低下头,忍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戏谑的目光,脸颊烧得火红:

「对不起……」

头顶响起许听晚不容置喙的声音:

「跪下来,给贺然道歉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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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妻子的优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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